绯欢

1、all许，许墨病弱梗

2、无条件宠爱墨墨，大家都爱小许教授

3、名字未定，本篇未完待续

B.S.覆灭后，许墨的研究依旧在继续，研究方向是EVOL的稳定和持续。继承了B.S.的研究资源和初期成果，许墨的研究进度大大加快，每个月都能交出令甲方爸爸满意的进度报告。

周五晚上向李泽言简要说明了现在的实验进度，并拿到了新一期研究资金后，许墨收拾起报告书准备回到研究所继续下午的实验。

“你脸色很不好，你需要休息。”李泽言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人苍白瘦削的面颊，建议道。

许墨拍了拍脸，让它看起来红润一点，说道：“很快就可以看到最终结果了，结束后再休息也不迟。”

李泽言没有多说什么。距离最终一战刚刚过了半载，他们都有太多事情要去做，要控制evol失控的evoler，要收拾战后残局，要向积极的方向引导舆论，要尽快救治evoler们。许墨的研究至关重要，他们所能做的都只是镇压暴动和恐慌，维持表象，而最关键的转变还要看科学的力量。

许墨坐着李泽言给他安排的车回到研究所，他在车上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未完全消除，就一头扎进实验室。他没有父母亲人，也没有伴侣情人，甚至没有关系密切的至交好友，无人真正关心过他在实验室里呆了几昼夜，也无人注意过他在高强度的研究中可曾认真休息和进餐。人们注意的只是他的研究，是被血和汗水浇灌后的花。

和衣躺在办公室里的简易折叠床上，许墨闭着眼睛想了想半小时后的发布会上需要做的演说，便坐了起来，愣愣地看着窗外。

傍晚时分，大半的天空都被斜阳染红，即使看不到色彩，许墨也从深深浅浅的灰中品出其中的美来。天空是一副极静极美的水墨画，是用笔描绘不出的画卷。

手指吻过最后一缕阳光，许墨起身向发布会的会场走去。

就evol控制疫苗的研发、特性、使用条件和副作用等方面做完演说，许墨示意到场的媒体和观众可以自由提问了。话筒在会场里传过几圈，许墨游刃有余地回答着或浅显或深奥的问题，直到一个年轻女性拿起它。

是悠然。

许墨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请问，这次疫苗研发过程中是否进行过人体试验？”悠然极力让自己定下心神，问出这句话。

“有。”许墨肯定地答道。

全场哗然。

“研发中后期，我在自己身上进行了多次实验，作为一名念力系evoler，我对自己身体内部的感知绝对敏感，这为实验提供了大量的宝贵数据，并极大提升了研究速度。”许墨继续说道，“除此之外，秉承着人文关怀和道德思想，该项研究并未在研究过程中进行任何人体试验。”

仿佛是开关被按下，会场重新归于静寂。无数双眼睛盯着许墨，没有人说话。以身试药。这是残忍，还是伟大？

“为什么？”悠然问道。

“我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为此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许墨说完这句话，向主持示意了一下，起身离开。

女孩内心的震动或是反感，许墨已然无暇顾及，他重新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药盒，吞下几粒药丸，躺回简易床上。这一次，他放任自己沉入梦乡。

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助理小姐叫醒睡得昏昏沉沉的许墨，递给他一份早餐。

“许教授这段时间肯定累坏了吧，要不要回家休息几天？”小助理关切的问道。

处于实验状态的许墨谁也不敢随意打扰，但实验已经告一段落，如今的临床阶段并不需要许墨日日紧盯，小助理看着许墨脸上的疲色，小心建议许墨暂时放下工作回家休息。

“唔，也好。”许墨看着小助理带来的炸菜盒和粥，选择了那杯有淡淡的牛奶味的粥。

虽然尝不出食物的味道，但许墨这时候并不想吃油炸食物，不过牛奶也不太喜欢……

许墨捧着温热的粥，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他精神不济，觉得累的厉害，脚步也因此拖沓了许多。慢腾腾地喝着手里的东西，许墨辨出这杯粥应当是牛奶燕麦。虽然尝不出食物的味道，但许墨还可以分辨出食物的口感，他偏爱脆生生的食物，比如清炒莴笋或凉拌黄瓜。

不喜欢。

许墨咬着吸管，上了电梯。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开了门就躺到床上睡到明天早上，然后去看一场电影再回研究所。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看着自家门口站着的三人，许墨愣了一瞬，旋即挂上微笑，问道：“你们是来找悠然的吗？要不要先来我家坐坐？”

“悠然呢？你把悠然弄到哪里去了？”周琪洛猛地弹到许墨身边，险些把他重新怼回电梯里。

“啊？”许墨一懵，继而答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白起走了过来，一脸冷凝之色，“昨天在你的发布会之后，我们就联系不上悠然了。李泽言说，他看到悠然向你的办公楼方向去了。”

“我昨晚发布会后并没有见到悠然，发布会后我就回办公室睡着了。”许墨皱紧了眉头，他预感到或许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有什么在天边划过，快得来不及捕捉。

“也许研究院那边会有一些线索，但没有通行证和调查令我们进不去。”白起说道。

失踪不足48小时，不能立案。白起感到一丝焦躁，调查署在追踪B.S.的漏网之鱼，他担心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失踪案件。

“我可以带你们进去，内部的监控录像也能调出来，只是不能让白警官拷贝带走。”许墨说着，按下电梯按钮，“现在就回去吧。”

“你要先休息一会儿吗？”李泽言看着许墨单薄衬衣下消瘦的轮廓，眉头又紧了一分。原本这人是打算回家休息的吧，他说过实验结束后想要好好休息几天的，只是现在……

“不必了，悠然比较重要。”许墨很自然地说道。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堵得一塌糊涂。四个人坐着车在路上蠕动，随着刹车前俯后仰。许墨坐在白起和周棋洛中间，捂紧了胃部。难受，想吐。

又一次刹车，许墨趴在白起腿上，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急迫的去开车门。

“你怎么了？”白起吓了一跳，伸手稳住许墨，触及他汗湿的后背时，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李泽言急忙打开车门锁，许墨立时就拨开白起冲了出去，跌跌撞撞地穿过车流，走到路边蹲下身呕吐出来。可他几日不曾认真进餐，胃里只有早上才喝的那杯粥水，只能干呕着吐出些酸水，反而更加难受。周琪洛半蹲下，拍抚着许墨的背帮他顺气，又递上一瓶水给许墨漱口。许墨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些，在周琪洛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白起从路边的水果店买了几只橘子，许墨接过一个，但并不吃，只是握在手里。

“我们不去了。”周琪洛扶着许墨，月余不见，这人又瘦了一大圈，手腕细的可以轻松环住，蝴蝶骨在掌心下支棱着，一件并非宽松版型的外套松松垮垮的挂在许墨肩头，此时已经掉了半边。

周棋洛和许墨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仔细算来还对许墨亏欠良多。周琪洛幼年在B.S.很受许墨照顾，叛逃时许墨也替他打过掩护，之后更是化名Doctor. X为他稳定失控的EVOL。哪怕是最后一战，二人心照不宣的合作也很愉快。

虽然许墨关于激发EVOL的研究让许多原本生活平静的普通人成为evoler，使他们被迫搅入这场风波，但他在暗中以doctor. X的身份帮助了很多evoler稳定超能力，获得相对正常的生活。

况且科学本无对错……

周棋洛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扶稳了许墨，说道：“我们回家，许墨你需要休息。”

“不行！”白起出声拒绝。

许墨也摇了摇头，说担心悠然，转身便上了车。周棋洛急忙跟上，挨着许墨坐在后排，把白起挤到副驾的位置上。

李泽言扭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许墨，把车窗降下来半边，又问他：“你还能坚持吗？我开的稳一点。”

“行。”许墨应了一声，拢了拢衣服，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歇息。

周棋洛蹭过去，伸手环住许墨的腰，把许墨的脑袋摁到自己肩膀上，温声劝他：“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到地方了我叫你。”

许墨没有推拒，软绵绵地靠着周棋洛，呼吸悠远绵长。白起诧异地扭头看向后座上的两人，得到了周大明星龇牙咧嘴的的一个鬼脸。

“我小时候许墨就是这样照顾我的，长大了我当然也要照顾他。”

“那你的薯片小姐呢？”李泽言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周棋洛闷了半晌，才回了一句：“不一样的。”哪里不一样呢？周棋洛没再说下去。

薯片小姐是周棋洛一心要保护的人，许墨呢？是他的保护人，是他的引导者。

许墨永远笃定，永远冷静自持，无所惧亦无所畏。他似乎永远都不需要同伴，无论脚下的路试通向天堂还是通向地狱，许墨都能云淡风轻的走完。一个人。

周棋洛有些苦恼，双臂环紧许墨，脸颊贴在许墨柔软的头发上，一气儿软进心里。

“你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从小到大，许墨这般脆弱的模样，周棋洛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闭嘴，黄毛乌鸦。”李泽言停稳车，解下安全带，扭头警告道。

过度疲劳可不是什么好事，李泽言还是更喜欢看许墨全须全尾摇头晃脑的快活活着，随便他做什么——计划点乱七八糟的阴谋也好，折腾些幼稚无聊的撩人技能也好，去追击敌人大杀四方也好，总好过现在这幅病的不轻的糟糕模样。

许墨歇息了这一会儿，脸色好了不少。刚进研究所，许墨的小助理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头撞进许墨怀里，头发散乱着，急急地报告道：“许教授，样品……样品被人偷了！”

许墨伸手扶稳她，眉头立时纠结成一团，说道：“你别急，我们先去样品室看一下。”

语气里倒没有多少慌乱。

样品室的外部防护并没有遭到破坏，但存放药剂的冷藏柜被暴力切割开来。作案工具是一把电锯，就躺在低温柜旁边。

“小许教授！小偷已经抓住了，是保管员小邹，他睡死在垃圾桶旁边，一被叫醒就承认自己偷了样品。”一个教工跑进来汇报道。

“小邹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许墨问道，有转过头问小研究员，“实验室那边怎么样了？配方安全吗？”

“王教授去实验室坐镇了，他说现在是研制药物的紧要关头，实验不能停，没让打扰实验室，还加强了那边的安保。”

许墨点了点头，边往外走边安排工作：“让大家不要慌，一切以新药剂的研发为重，外面有成百上千的超能力者在等待我们的稳定药剂。我会把样品找回来的。”

实验员们听了这话，心底都安定下来。许墨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最强的一层保障，所有许墨做出的承诺，从没有过失败。

小邹被看管在安保处，揪着自己的头发哭得像个200斤的孩子。看到许墨和身穿警服的白起，立时就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我迷迷糊糊的，就干了这种事。小许教授，这真不是我想干的呀！那一会子，我就像鬼上身了一样，对！我就是被鬼附身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偷了样品，又扔进垃圾桶里，看着一个带着口罩的保洁过来推走了垃圾车。小许教授，这真的不是我自己要去偷药剂啊，我……”

说着，小邹握着拳，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头。许墨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自残行为，安慰他道：“我相信你，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的。”

“现在，我们需要你和我去一趟警局。”白起出示了警官证。

五个人上了车，依旧是李泽言开车，许墨坐在副驾驶位上，白起和周棋洛吧小邹夹在中间。

一上车，周棋洛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hades！”

没有人反对这个猜测，根据超能力来看，hades的嫌疑最大。但许墨提出了他的疑问：“为什么他们只取走了样品，而没有拿走配方呢？在实验中，配方的重要性远高于样品。”

“我也有一个问题，”白起发问道，“为什么悠然刚一出事，许教授的研究所也出事了呢？”

这就是在怀疑许墨了。

“不会是许教授的！”周棋洛立时反驳道。

“许教授最看重这次的实验了，他不会自己搞乱子的。”邹工也出声反驳，“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胡乱怀疑人啊。”

许墨不语，白起也没再说话，几个人沉默着到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