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欢

整理重发。
现在never这篇被我弄得很乱，十分抱歉。
早起时基友和我说，never的段落太小太碎影响阅读体验，所以打算弄个1-15的合集。但是1-15无法一次发出，所以每五段合成一个帖子重发，多余的单段已经删掉。
影响大家看文了，再次致歉。

1、ABO，黑化，囚禁，冲击老福特下限。
2、OOC，私设多，刀！刀！刀！不喜勿入。
3、方便阅读合集重发，散的小段落会删掉。
4、热度影响创作者心情，从而间接影响文字质量【疯狂暗示】
5、前文戳tag，6-10在tag里。

【11】

方明华守在叶修身边不敢再离开，看着张佳乐畏畏缩缩的样子，叹息一声，倒了杯热水递给他。

“说说你们对叶修做的事吧。”方明华说。

张佳乐接过杯子捧在手心里，热气氤氲，熏得他鼻头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那天，我们本以为是普通的审讯。喻文州和韩文清在审讯室里，我、张新杰和江波涛在单向镜外观察。根据上级要求，我们将一种药剂投入空调风口中，以加快审讯进度。那时候，我们都认为这只是迷幻剂一类的审讯常规药剂，韩文清非常坚定的认为，进行过反审讯训练的叶修，不会被药物影响，这种审讯不过是走个过程罢了。而叶修的表现确实如此。虽然他慢慢地浑身紧绷起来，并开始因为忍耐痛苦而颤抖，但是他的回答依旧没有任何破绽。”

“很快，事情开始失控了。喻文州出现了痛苦忍耐的表情，韩文清也有了相似的反应。我们察觉到事件的不寻常性，就打开门准备进去查看一番。”

方明华听着张佳乐的话，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补充道：“所以你们也受到了药剂的影响。”

“对，打开门的那一刻，我闻到了浓郁的香柠檬味道。那一刻我脑子就炸了，我跟自己说，你完了张佳乐，你完了。之后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alpha遇到omega后所有疯狂的，不理智的行为，我们都对叶修做了。”

不，其实你记得很清楚。张佳乐默默地对自己说道。那天是喻文州为叶修解开了束缚带，叶修高声喊着：“你们快出去！你们快点清醒过来！”可是没有人听他的话，所有人都聚在他的周围，压制住他的挣扎，剥去他的衣物，亲吻他的皮肤。是你亲手解开他的衬衣的，你抚摸着他的腰侧，摩挲着他的腹肌和胸膛，你在他的脖颈上留下斑驳的痕迹。像随着水流漂去的红叶，却记载着无人阅读的诗句。

你是因为什么而扭伤他的胳膊的呢？是叶修哭着喊韩文清的名字，还是他握住张新杰的手腕请他给自己一剂抑制剂？放弃抵抗吧，今天你即将可以拥有叶修，短暂地，不完整地拥有叶修。你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吧，然后你放任自己对叶修做出种种暴行。

你渴望得到救赎，却走上了渎神之路。

“等到我理智回笼后，叶修已经晕了过去，身上有很多伤，还有许多……脏东西。我吓坏了，只坐在一边抱着叶修，听喻文州、江波涛和张新杰讨论，张新杰提议将叶修是omega的事情上报，并毫无隐瞒地说出我们对叶修所做的一切。喻文州和江波涛则希望可以压下这次‘意外’，将叶修暂时囚禁以防再次发生意外事件，并伪造出叶修不是omega的证据。我想，叶修肯定是不愿意被人知道这件事的，而且他对荣耀，对军营真的怀有发自灵魂的热爱。所以我赞同了喻文州地观点——暂时囚禁叶修，为他伪造一份第二性别调查报告。”

“在那以后，叶修的信息素完全失控了。与其相同的，我也逐渐失控。我希望能有更多机会接近叶修，拥抱他，占有他，侵犯他。显而易见的，其他人都对其怀有与我相同的想法。我们渴望与他亲近，渴望他回应我们。可我也知道，我们使用着错误的方式，终将与之南辕北辙。”

“总有一天，叶修会挣脱我们的禁锢，他会远走高飞，也会裹挟着雷霆风暴而来。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属于我，而这一天终于到来。”

方明华听完他的话，始终沉默着。

“叶修无法被标记，他的信息素始终处在失控的状态。你渴望占有他，也许并不是你的真实心理，也是信息素的作用。”

张佳乐缓慢的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一解释：“不，我一直都渴望和他在一起，无论他是omega、beta，还是alpha。不过，为什么叶修无法被标记？如果他可以被标记，或许就不会受到如此深重的伤害。他可能……会被韩文清标记，然后受到很好的保护。”

“叶修曾经被一个很强大的alpha标记过，后来那个alpha死了，但他的信息素太过霸道，叶修因为他的死亡伤心过度，而导致了信息素失控。此后，叶修一直处于无法标记的状态，多年来始终依靠药物维持信息素的正常指标。”

“如果他还活着，那这个alpha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张佳乐苦笑着说道。

“如果他还活着，最幸福的人是叶修也说不定呢。”方士谦叹息道。

【12】

方士谦出去配药时，叶修醒了。张佳乐坐在沙发上，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像中了一发僵直弹。半天，张佳乐才调动起肌肉，颤抖着胳膊举起手掌冲叶修挥了挥，干巴巴地从嘴里挤出一个“hi~”

叶修的目光从沙发上滑过，没有丝毫的停顿，然后垂下眼睑，自己从床上坐起来，扯了扯枕头，安稳的靠在了床头，拿起昨天没有看完的书看了起来。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张佳乐。 

张佳乐心里一凉，在心中挣扎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挪到叶修身边，嗫嗫嚅嚅地开口道：“叶……叶修，你感觉好点了吗？”

叶修并不答话，慢悠悠地翻了一页书，继续阅读。张佳乐不敢再说话，背着手，低着头，想犯了错的小孩子向大人忏悔着他的过错。

“咳，咳咳……”叶修突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叶修急忙用手掩住嘴巴。惊破张佳乐心房的咳嗽声被封堵在掌心里，可是张佳乐却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震出一个大洞，血液喷涌而出，让他的指尖渐渐冰冷。待咳嗽平复后，叶修急促喘息着，伸手扯出一张纸巾，擦净手心的血渍后，又把它丢到一边，继续看书。

张佳乐颤抖着伸手拿起那团沾着红色血迹的纸巾，小心展平后，默默舒了口气，血迹并不多，应该只是剧烈咳嗽震破毛细血管咳出的一点血。还好，并不算严重。

然而叶修的喘息却猝然加重起来，低低地呻吟从他口中溢出。叶修把自己蜷起来，痛苦地揪紧衣襟，急促地呼吸着，像是被什么人扼住了咽喉一样，大口地吸着气却远不够其所需的量。书啪地一声砸在张佳乐脚上，张佳乐顾不上喊疼，急忙按铃叫医生，又想伸手扶住叶修。叶修猛地偏了下身子躲过去，却因为这个动作而倒在了床上。

叶修偏头看了眼张佳乐，眼神冰冷凌冽，里面暗藏的锋芒几乎要将张佳乐扎个通透。

他恨他。

可这光芒很快就消失不见，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袭来，让叶修徒然地闭上眼睛。就算恨又能怎么样呢？这具身体日渐衰颓，气力一点点的消失，让他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内脏不知何时猛烈袭来的剧痛和关节持续不断的闷痛夹杂在一起，说不上来哪种更令他难以忍受。这波痛楚终于过去，叶修低喘着歇息，等待下一波灾难的来临。

他仿佛一叶扁舟，飘零在波涛汹涌的海上，巨浪拍打他，狂涛抛扔他，让他时而在风中飘转，时而在水里挣扎。

慌乱，绝望，窒息，晕眩。

想要被拯救的想法和想要彻底解脱的想法不停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不得安宁。

要活下去啊，要活下去。叶修费力的睁开眼睛，模糊的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身边忙碌，一个人注意到他清醒过来了，兴奋地趴在他身边说着什么。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会好起来的……”安文逸握住叶修无力的手，鼓励他道，“一定要相信自己，很快你就会好起来了！”

这些话断断续续的传进叶修耳朵里，叶修费力的理解完这些句子，用力挪动手指勾住安文逸的手指，似是对着人间极为不舍。

“很快……很……快，就可以……不打……打针了吗？”

安文逸一怔，眼泪掉在酒窝里，顺着翘起的唇角滑下，欺骗叶修道：“是的，很快就可以不打针了，也不会再吃药了。”

“再忍一会儿，一会儿你就能出去晒太阳了，今天的阳光很温暖，明亮又和煦，照在身上暖暖的，香香的，像你握着一颗橙子一样。”方士谦鼓励他道，“你还记得翡冷翠的橙子吗？咱们在B区打完仗后分到的战利品。那种圆润可爱的小玩意儿，你把它拿在手里，就可以闻到它身上清新的香气。它披着一身的阳光，可以从手里一直暖到心里去。”

“你很快就能吃到那种橙子了。坐在阳光下，切开一颗橙子，你不是说过，那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吗？”

叶修想到了那种橙子，比一般的橙子更大，更明亮一些。它非常饱满，掂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表皮非常光滑，总感觉下一刻它就会脱手而出，咕噜噜地滚走；而且温暖，仿佛带着阳光。

多好啊，在遮天蔽日的战火硝烟中，可以握有一团阳光。

好多人拿到橙子的下一刻就迫不及待地剥开它，把甜美多汁的果肉塞进嘴里。叶修舍不得吃，捧在手心里，准备带回去给尚且年幼掉的苏沐橙，自己只能嗅着橙子的味道吞口水。

后来，王杰希把他叫到偏僻处，给了他一个怪模怪样的橙子，表面坑坑洼洼的，要他立刻切开吃。真奇怪啊，刀子刚刚触到橙子的那一刻，橙子就自己裂成了八九瓣。然后呢？

叶修费力的从乱成一团的脑海里搜寻处这段回忆，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吃掉那个橙子，一滴橙汁都没有放过，那个橙子真甜，每一瓣都有着不同的味道。当他吃完橙子，抬头准备再和王杰希要一个的时候，被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方士谦吴雪峰郭明宇等人高高的抛起来，他们大声地冲他喊：“新年快乐。”

原来那天是新年，那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呢？这个炽烈而闷热的夏天，还真是漫长。

真是难受啊，头闷闷的痛，想法乱作一团，仿佛脑海里有一只猫在玩毛线球。他刚才想到了哪里呢？

一只橙子，是了，一只橙子。

“橙子。”叶修说道，声音像是一丝轻无痕的叹息，“要吃新年的……橙子。”

【13】

夏天的橙子对大多数人来说算是一种奢侈品，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张佳乐。动用了一点点的关系，张佳乐很快联系上了南方的果园，并派出一架直升机以巡查的名义运了几箱橙子回来。

叶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病房里弥漫着橙子的香气，他还未睁开眼睛便已嗅到了清新的气息。病房里没有人，清晨的阳光打在地板上，一寸寸地往前跑，阳光里有细小的绒毛在跳跃，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从它们来的地方到它们要去的地方，整个房间充满了欢欣活跃，生机勃勃的气氛。

叶修偏了偏头，看到病床旁的小柜子上不再放有成堆的药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由橙子堆成的小金字塔。橙子上扎了丁香花蕾，它们不遗余力地为这个房间增添着温馨而明快的气息。最上面的橙子还扎了紫色镶金边的丝带，看起来精致而可爱。叶修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会心的微笑。自己终于算是熬过来了。

昏迷期间，他始终在奔跑，从一个梦境跑到另一个梦境。有时他会梦到和韩文清并肩作战，比赛谁杀死的虫族更多；有时会梦到自己在张佳乐的光影掩护下，一一扎爆丑陋的虫族；有时梦到和张新杰与喻文州在会议室里，讨论战术和军团管理方法；有时梦到自己正认真听江波涛说话。更多的时候，他梦到自己被囚禁，被束缚，被侵犯，他大声呼救却没有人听，他绝望悲泣也无人为他拭泪，他想要逃脱却不能，他无奈认命又被强硬唤醒。

幸而今日终于逃脱。

苏沐橙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在阳光下微笑的叶修。

“你终于睡醒啦，叶修。”苏沐橙抹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叶修床前，按响了呼叫铃。

“睡得好吗？”苏沐橙关切地问道。

“我觉得现在好极了。”  叶修并没有正面回答苏沐橙的问题。

“那就好。”苏沐橙也不拘于这个话题，转而问叶修现在的感受，“你身上还疼吗？方士谦说你从前的病根被完全激发出来了，虽然情况很凶险，但是只要挺过去，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叶修温顺地应了一声，脸上始终带着浅笑，似乎非常舒适的样子。

方士谦带着安文逸很快赶来，查看了叶修的情况后，长舒了一口气，“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先别笑的这么灿烂，舒缓剂药效过去了有你哭的时候。”

“只要你别再胡乱给我扎针，我就不哭。”叶修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叫胡乱扎针，我可是很谨慎地给你用药的。”方士谦不满道。

“哼，我在床上躺的骨头都酥了，身体还没好，肯定是你水平的问题。”叶修眯着眼，悠哉悠哉地看方士谦气的跳脚。

“我要是水平不够，你现在能在这么软的床上躺着吗？棺材板躺着骨头不软，你去躺那个好了！”方士谦平生最恨别人说他水平不够，可叶修偏偏戳他痛处。

“而且每次打针都那么痛，肯定是你扎偏了。”叶修胡乱补刀。

“你自己敏感怕疼，这也能怨到我吗？”方士谦冲叶修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片，拿了个橙子就扎了进去，“还排斥再生性治疗仪，要是用那个，你现在就能跟着楼下的大爷大妈跳广场舞了。”

橙子不堪刀锋利，噗嗤噗嗤的几下就被划成八瓣，塞进叶修手里。

“吃橙子吧您嘞。”

叶修笑而不语，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排斥再生性治疗仪，接过橙子时，一张小小的不干胶贴纸黏在了他的指尖。

“这是谁送的？大夏天的居然能弄这么多橙子。”叶修状若无事地问了一句。

“是张……”安文逸刚刚开口，就被方士谦暗地里踢了一下。

“当然是我弄得了，除了我，还能有谁这么了解你啊。”方士谦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等着叶修往他脑门上贴个小红花以示表扬了。

叶修慢慢吮吸着橙子，闻言露出个嘲讽的笑：“你？”

“我就知道你不信，这是王杰希送来的，说是你醒了之后看见肯定会喜欢。”方助攻尽职尽责地给王杰希助力。

叶修微笑一下，没有再说话，橙子外面贴着孙家种植园的标签，而且能把南部的橙子在这个时节调来Q市的，他只能想到一个人。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给自己橙子，不过现在他并不想去想这个人，也不想见他。于是叶修很愉快地接受了方士谦的回答。

“还是大眼儿懂我啊。” 

“知道谁对你好就成。”方士谦留下这一句话，风一般地走了。他正用再生型治疗仪为几个重伤伤员治疗，拿到了不少珍贵的数据，每天徜徉在医学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叶修吃完橙子，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安文逸坐过来一点，“兴欣怎么样了？”

“你的第二性别已经被曝光了，方锐、包子和魏琛前辈每天都忙着参加各种活动，宣传你的战功和Omega平权，苏少将和乔一帆跟着王杰希上将在议会为你争取更多支持。对了，莫凡被派去搜集一些议员的资料。”安文逸简单说了一下兴欣众人的基本情况，犹豫了一下，补充道，“除了我们和微草，轮回、蓝雨和霸图也在为你寻求更多社会支持，这次的事件不是军队内部的分裂，而是来自政坛那边的报复。”

“现在，我们还需要与他们合作，以便在未来的联邦组成中，让军队掌握更多权力和话语权。”

叶修点点头，表情很平静，“好，我知道了。”

安文逸反倒不安起来，紧张地揪着衣服下摆，惴惴地问叶修：“你会怪我们吗？如果我们能再强大一点，可以完完全全地保护你，你就不会……不会这样了。”

说到最后，安文逸几乎要哭出来了。这一次，他真正的感受到兴欣的弱小，如果没有方士谦和方明华的帮助，他自己只能对着叶修嚎啕，根本拿不出一个像样的治疗计划。如果没有王杰希和喻文州，兴欣很难直接与那些架子极大的政界大佬谈判了。就连参加影响力巨大的宣传活动，也是周泽楷和黄少天为他们争取到的机会。

爱得愈深，便愈觉自己的渺小。

安文逸虽然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努力进修，保护叶修一辈子身体健康，但目前依旧只能为方士谦打下手，甚至要听从张新杰的差使。

“怎么会？”叶修从床头扯了张纸巾递给他，“人生中总有无法预料的艰难时刻，这样的事无法避免也不能埋怨。”

“难道只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吗？”安文逸紧紧攥着纸巾，带着哭腔说道。

“不，我们还可以向命运宣战。”叶修依旧是往常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笑容更加坚定，眼睛也亮了起来，“逆流而上是很困难，但我喜欢人迹罕至处的风景，也喜欢高高的俯视这个世界。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安文逸咀嚼着这个词，捂紧了怀里的信，走出病房。

【15】

几乎是一夜之间，所有舆论全部翻转，那些冲叶修叫嚣着“omega滚回家生孩子”的人几乎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肯定叶修赫赫战功，和omega也可以担负相应社会责任的言论。

有些媒体开始主动找苏沐橙、方锐和陈果约采访，甚至有些关系强大的记者已经通过医院来询问叶修是否可以接受采访。早前不愿意做出分毫退让的政客们，也纷纷表示可以坐下来再好好谈谈。叶修本人则安安稳稳的在床上躺着，在有了较强求欲后，他的身体积极地投入了自愈工作之中。除了每天必须要在治疗舱中躺上几个小时，叶修几乎不再需要其他辅助治疗方式。只是他的身体难以供给其自愈所需的能量，这导致他每天有14-18个小时都在沉睡中度过。

方士谦也缓了一口气，开始着手折腾叶修失控的信息素。在第二性别研究方面，轮回军区的方明华更加专业——他的妻子是一位omega，但他是个beta。方明华给叶修使用了新型药物，使他不必陷于信息素带来的情潮，但药物有着无法避免的副作用。每次信息素失控，叶修就会发起高烧，小腹坠痛难安。这样的痛楚不能通过药物缓解，只能硬抗。叶修接受了这份疼痛，他再也不想陷于无法自控的情潮中了。

苏沐橙和叶修开玩笑，说他终于体会到大姨妈探访的感受了，并戏称叶修如今是被大姨夫频频看望。

叶秋走进病房时，叶修刚刚送走他难缠的大姨夫。因为抱着厚被子捂汗的缘故，叶修身上潮漉漉的，发丝都湿着，胡乱黏在脸上，有种凌乱苍白的美感。

叶秋看见叶修虚弱的样子，顿时怒从心起，一把甩上门，挡住了意图围观兄弟见面的其他人。大步走到床边，未等叶修冲他挤出一个微笑，叶秋就掀开了叶修的被子。

叶修一惊，为了方便穿脱衣物，他身上只裹着一件长及膝盖的棉布睡袍。在厚棉被里翻滚半日后，衣带都散开了，尚且没有来得及整理。还未反应过来，叶修就被叶秋扣着肩膀，面朝下地按在叶秋腿上，长袍被撩到了腰间，内裤也被扯到了膝弯处。

叶秋此时半跪坐在床上，一条腿屈起，把叶修按在上面；一条腿压在叶修小腿上，让他无法挣扎；一手反剪住叶修的双手，一手则高高扬起。

“啪！”伴随着极响亮的一声，叶秋一巴掌拍在了叶修屁股上，臀股相接处顿时浮起一片红痕。

“我kao！”叶修猛烈地挣扎起来，可是久病体虚的他怎敌得过身强体壮的alpha叶秋呢？挣扎自然是徒然的。他扭腰摆臀的动作，不过是让那片雪白之上的鲜艳红痕更加吸引叶秋的注意力罢了。

“这一下，是罚你年少翘家，多年不归！”叶秋努力让自己的更加威严一点，不要因为叶修身上的一点小伤，就忍不住要为他揉屁股。

“啪！”又是一下，打在翘起的臀尖上，那片鲜艳向上蔓延着，仿佛有一把火烧在上面，热辣辣的痛着。

叶秋稍微用了些力气，才控制住叶修的动作，“这一下，是惩罚你兀自逞强，不肯第一时间向家里求援。”

叶修想骂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脏话都不对，他和叶秋一母同胞，亲戚也都是一批人。只能压着嗓子放软绵绵的狠话：“叶秋你小子要是再动我一下，等我好了……”

“这是要罚你识人不清，交友不慎。还有，不打你难解我心头之恨！”叶秋狠狠地挥起手掌，迅猛地打在叶修身上，叶秋显然没有任何打人巴掌的经验，轻一下重一下，东一下西一下的，知道叶修不堪忍受，发出痛呼才停下。

叶修眼角挂着泪，他倒也不想的，只是身体不争气，情绪一激动，眼泪就忍不住地往下掉。吵架时要掉眼泪，辩论时要掉眼泪，被刑囚时要掉眼泪，打屁股也要掉眼泪。

叶修觉得丢死人了，可是这么一想，泪水反而掉的更多。

叶秋最是受不了叶修这幅强忍着泪水的样子，怒火立时就去了七分。把叶修翻过来抱在怀里，细细地给他擦去泪水。

“哥哥，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马上和我说呢？非要等到自己撑不下去，身陷绝境了，才肯跟我说吗？”叶秋一边说着，一边也哭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你难受的时候，我，我也是会心痛的啊。”

双生子间的心灵感应不容小觑，月前，叶秋突然心痛如绞，检查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病痛。医生思考良久，才慎重地给出一个结论——可能是叶修出了事。

从那以后，叶秋便格外关注叶修的讯息，可是叶修却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了无音讯。叶秋心中焦急，但是叶父为了叶家，也为了不激怒对手，觉得还是要慎重行事，暂时观望。这一观望，就观望到了叶修的omega身份被公开，军部全体支持叶修，并将omega平权的事情再次提了出来。

omega平权涉及到的事情太多，军部突然提出，叶家对此毫无准备，也跟着乱了起来。许多原有的布置都要打乱重拟，叶秋事务缠身，每天虽然心系叶修，却终是分身乏力。直到收到盖着兴欣公章的不明信件，叶秋才得知叶修的情况——卧床不起，难以掌控大局，请求叶家插手，帮忙稳住局面。

叶秋知道，叶修的情况绝非他所说的卧床不起这么简单。他恨得正是这一点：明明自身难保，叶修的字里行间却透露着弃车保帅的意味，他请求叶家帮助他稳住兴欣军区的局面，而非帮助他个人渡过难关。

叶秋恨透了叶修的这一点，这个人这样的坏，总是把自己的事情看得很轻，权势财富也罢，生命安全也好，一切都可以抛开。除了他所认准的目标，要守护的世界。

所以叶秋偏不遂他愿，一个劲儿的让舆论往叶修个人身上偏，完全不管兴欣军区。

叶修十分无奈，看叶秋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孩子。“好了，别哭了。我都不哭，你一个打人的怎么就哭的这么厉害呢？”

“那是因为你哭完了！”叶秋恶狠狠地说道。

“哥哥，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你的后盾。”即使我还不够强大，不够坚定，但是我也是可以被你依靠的存在。当你饱受病痛之苦，当你承担不白之冤，当你陷于危难之境，我希望你可以想到我，想到你并非独自行走在这世间，想到有个人可以为你付出良多，像你为他付出的一样。

他爱你，比你爱他多一点点。